20150928 人生並非總需要計劃

     今天起了個對我而言是大早的早,大約7點多就被風聲或是異於平常的天氣給自然醒,還未完全清醒想再多賴一會兒,心中又掛記著今天要做的語言訪談而不敢放縱自己繼續無顧忌地睡回籠覺。
     於是開了youtube打算看幾個搞笑影片讓自己清醒,先是看了台灣達人秀幾個這群人拍的短片,又看到胖虎黨的影片,笑得不亦樂乎的同時也仔細端詳我的菜老田的帥氣英姿然後開始發花痴地說好可愛,這樣便也清醒不再想睡了,有一個影片中的內容一直到現在都還記得,是關於12星座個性的影片,其中天蠍座的片段他們以搞笑的方式演出天蠍座最愛計劃事情,卻時常因計劃趕不上變化而措手不及,看的當下沒太大的感覺,但仔細想想加上今天的幾件事,便覺得真是這樣呢。
     幾乎是每天吧,這個學期我開始習慣在前一天晚上,計劃好明天的細流:「8:40起床、9:15盥洗、9:40準備好要帶的東西(記得帶XX、OO…)、9:50出門……17:00下課、17:10回宿舍、17:30出門……」總是將一天的每個時間點要做的事、要帶的東西精打細算地清清楚楚,有些時候都能照著時間表進行,但更多的時候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的,偶爾也會因為計劃被打亂而感灰心。
     而今天經歷了我這學期第一件緊張的事:訪問外籍學生。我是一個極度不擅長社交尤其不會聊天容易冷場的人,因為這樣的個性而使我對今天的訪談極度的緊張和不確定、沒把握,昨天去摩斯坐了一個下午(11:30-約18:00),雖然不是一整個時段都拿來準備訪談,但可以說是一整個時間內心都惦記著訪談這件事,想了很多很多訪談的問題,甚至很煞有介事地演練起自我介紹(1對1聊天還需先鄭重自我介紹不知是哪個年代的事了),甚至連要請對方什麼飲料都先想得周全了,出門前還是緊張的不得了。
     一出門才發現外面的風大得可以,原先計劃走去星巴克是沒有辦法的了,於是採用B計劃——至育樂街賣果汁茶飲的店,買一杯熱的水果茶和一杯熱的玫瑰鮮奶茶(考量是:無論受訪者喜歡喝奶茶或水果都可以隨時變通,盲點則是若受訪者不喝茶則顯然瓶頸),未料,走進育樂街才知道B計劃也泡湯——那間飲料店根本沒開!由於沒有事先擬定C計劃,故只好在育樂街喪志不安地走著,想著就去清玉吧,雖然不太熟知清玉飲料的口味但也只能這樣了,看了看菜單及就快到約定時間的手錶,只好略不周全地決定了熱紅茶拿鐵和熱鐵觀音拿鐵(店員貼心建議可作溫的),就拎著飲料前往赴約地點了。
     提早到,但大約超過約定時間5分鐘未看到受訪者,我就傳訊息給他了,他很可愛的說自己忘記了,這就下來,當時的我真是緊張到希望時間再慢些,別那麼快就到他下來的那個時候。
     一位身材高瘦而有氣質的女性從我早知道她會從那出現的那個門,有些急但不慌亂地走出來,我故做鎮定地上前,好像問了句請問是語言訪問的嗎?她點了個頭我就說我們到那邊去吧,指了指交誼廳座位處。
     原先準備的自我介紹雖說稍微有用到,但並不是每一句話和每個神色都真正能貼合於當時的氣氛,我有些慌亂,但也因受訪者的不疾不徐和清白卻有深度的聰慧靈性而使我的慌亂漸漸平復下來而讓不安的靈魂貼合於當下的空間中。受訪者很健談,樂於分享自己的所有生命經驗,直至此次訪談的尾聲我才知道她並不非常清楚我的訪問目的及用途,卻仍然在一整個過程中分享地如此多而豐富。
     她是一個恬淡的人,一點也不物質或虛榮(雖然她的確是個家境本身富有的人),擁有許多許多的經歷,並讓我感覺出她總是仔細而用心地感受生活中的每一個經驗,我羨慕於她那種無欲,而且感覺隨時都在自己希望中過生活的感覺——這部分我其實還並沒有釐得很透,以後或許有機會琢磨於這方面——,我覺得她不慌亂於生活中的任何一件事,或許更正確的說是,慌亂於任何事中的她還是顯得泰然自若不疾不徐得不帶一絲佯裝造作,以她分享的一個經驗來說吧,她說著自己剛來到學校時,找不到吃得慣的餐廳,育樂街的都太油口味太重,她只得吃幾家好不容易找到的還算吃得慣的餐廳,這樣一個應該是苦惱而且經歷過無措的經歷,我卻無法從她的敘述中看到一滴汗或是一絲煩躁從在育樂街無把握地走著的她的臉龐飄過的情景,她彷彿連無措時都是那麼好整以暇吶,在少少的幾個敘述與呈現方式能帶給我的有限的理解下,我看不到她的無措,看不到那種無措,那種如果是我在此情境下肯定慌亂到連那間以雷聞名的腳踏車行老闆都想主動上前關心的無措。
     更讓我事後回想覺得挺有意思的一段對話,是她提到曾有環島旅行的經驗,那次經驗她並沒有事先計劃,沒有先啃盡嚼遍了旅遊書、沒有先望部落客林林總總旅遊文章興嘆,她就只是來到這裡的每一個地方,然後踩著每一步腳印,用一路上前人留下的指標或是熱心朋友路人的指引,一步步地走下去,沒有計劃地也是這樣完成一趟旅行了,而且比她過往每一次有計劃的旅行都還要更精采。
她說,如果先看過了那些部落客圖文並茂的文章、那些旅遊書對食物垂涎三尺的描述,然後去依循他們所推薦的那些事物來堆疊出你的旅行,那麼那趟旅行就不是你的旅行了;而且計劃太周全常常難免的就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時或大或小的失落感。是阿,若由於太擔心旅行中有任何一絲絲不確定而太過周全至每條路上黃線的每一個畫格的CMYK、每個食物的毛細孔與油水比例取至小數點後兩位,都要先上網查書尋探過,那這趟旅行就只會是別人的旅行,只會是部落客與書籍撰文者的旅行,真要說與你有相關的,充其量就只能說是一趟你為了印證那些事物真正存在的確認過程而已。
     這段對話以及我談後的反思,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還好,但對於我這個計劃過於縝密的天蠍座生理女性來說就尤其重要,我的確總是愛把事情計劃的過於縝密,而在每次計劃必須被重新改寫的時刻,失落感難免或多或少有意無意的被產生,儘管無傷大雅但他們確實存在,也使我本來就最擅長慌亂的個性顯得更加明顯越來越超標到超越紅字的程度。
     的確,我同時也是個容易猶豫無法馬上痛定思痛的人,愛依賴計劃的個性也並非一蹴可改變,還是得慢慢來的阿,但認識這個女孩並且有機會得到她分享的性靈與實際的生命經驗,真真正正是我很難得的經驗,也體驗到了另一種我嚮往同時也迷惘目前尚不完全了解的生活方式與性靈氣氛(我目前的生命(或lifestyle)是那麼流水帳又雜亂,相較於她的清白自若),這部分也許在這篇文章中我表達和釐清的還太少。
     關於她的記錄,我已忍著肚子餓到有快暈倒感覺的狀態下,打了約2千字,但並沒有完全記錄完(尚未),而我現在很擔心的是我的記憶也隨著時間一直在流失,雖然麥田捕手說一旦你開始說那些記憶,你就已經正在miss它們了,但對於記憶能力比書寫能力更有限的我(或許),我也只能以書寫的方式來使文字記錄上的miss少於腦中與心性靈魂中的m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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